【奥特群像】黎明之前·前夜（七）
*本章涉及扎奈
*仿生人paro联文
*人物属于圆谷，ooc属于我们
*全文戳tag“《黎明之前》”或[目录]
黑市上的东西，只有不想要的，没有买不到的。
“先生，您要通行证，是要出卫星城？外面可不是我们能待的地方，您看看需不需要点装备？辅助呼吸什么的？”
扎基低着头检查到手的三本通行证，店主就一直在向他兜售那些肯定不是合法渠道弄来的装备。
大陆上可供人类居住的面积在逐年减少，卫星城外几乎就是人类的禁区，无法支持人类的正常生存，连大气都不再适合人类呼吸。要在无人区活动的，没有辅助装备基本就是一个死。
当然，除了那些仿生人。
“……您要是不喜欢民用的，军用的我们也能搞到，就是得要点时间。您如果来不及——”
“行了。”扎基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商贩，把通行证收进风衣内侧的口袋，然后把一路拎来的手提箱放到了桌面上。“你要的数。当面点好，过后我就不管了。”
商贩打开手提箱开始验数，然而点钱都堵不住他的嘴。
“说真的，看您身体素质不错，但是身体再好，到了外面也扛不住多久。现在流放就跟死刑一样，您真不用……”
商贩说着，扎基就站那里心不在焉地听。他边听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剥掉外面的糖纸后把粉红色的半透明球体拿到眼前转了一圈，直接就塞进了商贩开开合合的嘴里。
“你口才不错。”
商贩叼着棒棒糖一脸茫然，扎基把糖纸扔进打开的手提箱，随意跟他挥了挥手就转身走了。
他们临时住的地方是个汽车旅馆。扎基打开房门，梅菲斯特在床上凹了个扭曲的姿势看综艺，他四处看看也没见到浮士德。
“他去哪了？”扎基拿脚把门踢上。
“浮士德说他前几天差点打坏那个小东西，突然芯里不安……”
“发声器不想要了？”
梅菲斯特当即坐正，证明他还想要自己的发声器。“加油站喝下午茶去了。”
对他们这种精炼能量才能驱动的精巧机器，加油站里给汽车用的油也只能当零嘴换换口味。不过也不是所有仿生人都喜欢，比如梅菲斯特就觉得那玩意难以下咽。
虽然这个“所有”的范围里可能只有他们两台机，毕竟仿生人还没有普及，军方那帮娇生惯养的同胞可能都不知道跟汽车这种会跑的废铁抢食是怎样的乐趣。
“我觉得他可能就是享受当面夺取别机东西的快感，他自己也知道汽油转换出来的能量少得可怜。”
扎基脱掉长风衣之后就露出来肩上的武装带，他把风衣挂好，掏出口袋里的通行证扔了一本给梅菲斯特。“他要是再把自己给喝出故障……”
“我亲手帮您把他焊到您实验室的大门上当监控。”梅菲斯特双手接住通行证，微笑。
浮士德也没有在外面待多久。可能是感应到了他的兄弟打算对他下毒手，这次他还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扎基坐在窗边的扶手椅里看数据板，梅菲斯特还在床上凹姿势。听到浮士德开门的动静，他懒洋洋地给并起两指在额前一挥。“嗨，兄弟。”
他们的面容确实一模一样，每一根线条都切合着扎基的审美。唯一的区别就是浮士德的黑发长到肩下，梅菲斯特是一头利落的短发。区别于现有仿生人规定必须使用的金色光学镜，他们都是一双红眼，不把他们切开大约没人会认为他们是仿生人。
气氛不太对。浮士德有点芯虚，他盯着扎基解析他的面部表情，得出了解析失败的结论。
老大无论哪方面都是仿生人的克星啊，完全不能用逻辑系统来理解。
“嗨，老大？”浮士德尝试跟扎基打招呼。
扎基“嗯”了一声，眼睛还是没有离开数据板。“通行证收好，明天就走。记得通知石堀近期不要主动联系我们。”
好了过关了。浮士德不用担心真的被老大改成一辆天天喝汽油的车，或者被他的兄弟弄成别的稀奇古怪的样子。他把床上放的通行证收进了储物空间。
“老大，你真的不打算把那个漂亮的小东西带走？”
“我本来也没打算带走他。”按照扎基的设想，他就是来看看这个军方折腾了这么久才勉强能用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水平。能用的话就送回去养着，不能用就直接把晶核和记忆环拆走。即使不能重造诺亚，他也能造出别的东西来。
好在诺亚没有让他失望。
“老大想养，带回去养不是更方便？”
“每次看到你们两个智障，我就觉得我把他送回去的决定无比明智。”
“……”
浮士德回忆了一下那个叫奈克瑟斯的小东西。潜入调查任务他敢直接来敲门，怕不是处理器当时短路了？不过……“老大是真的宠他啊，家里那么多机，虽然大部分是人工智障，都没见老大对谁这么好过。”
梅菲斯特接着浮士德继续说:“都没怎么管过我们，老大能那么耐心地教他，照顾他的作息时间居然都不熬夜了，陪他睡一张床哦。”
“要揍他还要先商量商量，哄一下。”
扎基把数据板往腿上一放，细长的眼尾挑起。“我现在也能先跟你商量商量。”
“不不不不用了！”浮士德像被强电流击中，机体动作极其不协调的冲上梅菲斯特的床，跟他一起凹姿势。“我吃撑了老大我消化一会儿您继续！”
然后光学镜一闭，不知道是不是真下线了。
贝利亚差点连实验室的大门往哪边开都不记得了。
“这一阶段总算是有点结果了，你好好休息。”从实验室里出来，贝利亚拿文件夹拍了希卡利一下，自己打着哈欠先走了。
希卡利也揉着太阳穴往另一个方向，他自己的办公室走。一会儿又会看到梦比优斯在办公室里等他吧？他除了日常训练，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了。
不过这次希卡利倒是没猜对。打开门之后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希卡利握着门把手怔了一下，稍微有点不适应。
“好像已经习惯了呢。”
已经习惯了梦比优斯会叫着“阿光”向他扑过来。
希卡利无奈地笑了笑，走进去把文件夹按顺序放好，然后拉开了椅子——
桌子下面的空间里，一只奈克瑟斯团在那里，双手捧着脸跟他对视。
“奈克瑟斯？”
“我有事情想问你，所以让麦克斯把小梦叫走了。”
希卡利哭笑不得地伸手去拉奈克瑟斯。“蹲在那里做什么，先出来。”
奈克瑟斯乖乖被希卡利拉起来，站好了让他拍掉自己的制服上沾到的灰。站在那里奈克瑟斯还偷偷偏过头去看这个穿着白大褂已经不太年轻的男人，希卡利永远都是那么细致认真的样子，从眉眼一直温柔到心里。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奈克瑟斯突然出声。
就是这一声把给他整理腰带的希卡利吓得不轻，瞬间以为奈克瑟斯是不是中病毒了。他想起来好像梦比优斯之前有提过想让他给奈克瑟斯检查一下。“你为什么要亲我？”
“梦比优斯说，亲一下你就会答应他。那我亲你一下，你也会告诉我答案。”逻辑系统流畅地运行着，奈克瑟斯不觉得这个逻辑有什么毛病。
“你总要先告诉我你的问题是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回答你——亲我就不用了。”希卡利揉揉奈克瑟斯的发顶，这孩子的性格设置有点可爱过头了。据说是因为之前炸了那么多实验体才成功了这一个，孤门组成员有心要多宠他一点。
“我想知道诺亚被销毁的原因，还有扎基的事。”
“他们？”今天奈克瑟斯给他的惊吓真是一个比一个大。希卡利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很抱歉，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骗我。”
“我……”希卡利犹豫了。
奈克瑟斯还在看着他。仿生人的光学镜是无法表达情绪的，但希卡利被那双金色的眼睛看着，却好像在他的眼瞳里看到了什么不可能存在，却又应该存在的东西。
“好吧。梦比说的没错，等我去跟高斯借一下工作室给你做一个全面检查。”
“诶？”怎么话题突然就变了？
奈克瑟斯有点懵。
“不舒服的话记得说出来，不可以自己忍着。平时机械师没有空的话，你自己也要学着处理一些简单的故障，就像高斯一样。”
“诶？”
“不如一会儿就让高斯分享几篇仿生人自我紧急处理的文章给你吧，都是我以前传给他的。”
被希卡利推着往外走，奈克瑟斯是茫然的。他的逻辑没办法给前后两个话题挂钩，运转半天开始弹出报错警告。
“他们的事，你总有一天会知道。”
至少我是这么希望的。
在奈克瑟斯看不见的地方，希卡利垂下了眼眸，藏起了里面永远不能显露于前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