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群像】黎明之前·前夜（十二）
*本章涉及扎奈以及麦诺
*仿生人paro联文
*人物属于圆谷，ooc属于我们
*全文戳tag“《黎明之前》”或[目录]
*上一棒[第十一章]，下一棒还是我
奈克瑟斯重启完毕，还没有开始自检，音频接收器就接收到了凪的声音。她在跟谁争论。
“那是你用人类的思维方式来判断，孤门！仿生人写入的程序可没有这一条，杰诺这次的行为如果深究，完全可以判定为失控！”
奈克瑟斯打开光学镜从维修舱里坐起来，冲西条凪和孤门做了眨眼睛的动作。
那是仿生人被设置好的疑惑时的动作信号。
“杰诺怎么了？”
通讯请求发送——对方已接受。
“怎么了？”扎基的声音模模糊糊的还带着睡意，完全一副被奈克瑟斯从梦里叫起来的样子。
奈克瑟斯小心翼翼地提问。“我打扰你睡觉了？”
“有什么事就说。”扎基打了一个哈欠。
“战斗结束了。”
其实奈克瑟斯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冒着被监测到的风险跟扎基说的事情，只不过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舱室里，有什么东西先于逻辑系统阻止前就拨通了扎基的通讯波段。
“哦？把你的自检数据发一份我看看。”
奈克瑟斯把上线时的自检报告给扎基发过去，对面传来接收提示音。
“每次我看到你的这些数据，就会觉得他们把你造出来是在浪费材料。根据你的建造理念，完全可以把你造成更轻巧，适合空战的型号——然而他们想要强行兼容诺亚的晶核，就不得不加强你的机体强度……你在我看来，就像一个一夜暴富的蠢货一只手上戴的那二十多个宝石戒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人傻钱多。”扎基在那边用手指一下一下敲着光屏。“你的综合战力连麦克斯和杰诺单机都比不过，啊，如果他们还是按照我走之前的设计建造的话。”
被这么直白地批评，奈克瑟斯都不知道要怎么接下面的话。他只能过滤掉前面对除了好看没别的用处的评价，捕捉最后的关键字符。
“这次杰诺战损，要退出战斗序列了。”
“伤到了核心组件？”
“战斗芯片损坏，无法更换。”
“伤到战斗芯片？他是一动不动站在那挨了一炮吗？”
“麦克斯受伤，无法识别攻击，杰诺保护了麦克斯，替他挡了一次攻击。”
扎基在对面拖长声音“嗯”了一声，糅杂着奈克瑟斯无法解析的情绪在里面。“真有意思。”
“我无法理解。”
“用你的逻辑系统思考一下告诉我，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
“尽可能保证自己的生存。”
“杰诺做了什么？”
“推开麦克斯，自己承受攻击。”
“结论。”
“不符合逻辑。”奈克瑟斯又眨了两下眼睛。“杰诺坏掉了？”
“依照人类对你们的要求，有了感情的仿生人，确实是坏掉了。”
“感情？爱？”
“差不多。爱分很多种，同伴之间，搭档之间，恋人之间……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可能他自己都理解不了，但他确实违反逻辑这样做了。能明白？”
奈克瑟斯看了一眼隔壁舱室紧闭的门。“不明白。”
“这个东西我没有办法给你下定义。麦克斯和杰诺是搭档机型，他们需要高度同步，或许是在磨合期间对对方产生了这种依赖。爱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平常可能就是一堆自检都检测不到的冗余数据，但是合适的情况合适的条件，它会置于你的一切逻辑之前，就像杰诺做的这样。”
“我在你不存在于优先级列表的情况下，把你置顶到优先级第一位……所以我也是爱你的？”奈克瑟斯运行了半天，只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通讯频道里沉默了。奈克瑟斯安静地等着扎基的答案，他等了一会儿，才听到扎基的声音传过来。
“那不一样，奈克瑟斯。杰诺是依据感情判断，而你，只是运行了诺亚留下的隐藏程序。”
“那，我不爱你？”
“问你自己。这不是我能给你的答案。”
奈克瑟斯莫名其妙有点委屈，但是性格模块没有匹配到相应触发条件。“我快要过热了，可是我想不出来。”
“还想要我亲你吗？”
“想要。”
“我亲你的时候，你开心吗？”
“处理器突然涌入大量数据，无法解析，但是没有弹出报错警告，我并没有不舒服，我……我无法描述……是，我在开心？”
“对。”
奈克瑟斯的散热器功率再次提升，扎基都能听到他这边的嗡嗡声。
“我很开心！”
性格模块再次发出匹配失败的报错警告，这不符合逻辑，但奈克瑟斯好像突然就可以理解差点塞爆处理器的那些乱码数据了。
“不错，学得挺快。”
“可是杰诺马上就要被送走，麦克斯可能见不到他了。”
“送走？不应该拆解有用部件重铸其他机型吗？”
“孤门说，杰诺会在修复后被任命为皇宫守卫，明天就会有人来交接了。”
“哈。”扎基在那边冷笑一声。“小东西，皇宫是不会允许存在仿生人护卫的。恐怕当年没有在你身上做成的事，他们打算——”
警报声打断了扎基的话。紧急集合的命令发出，整个舱室都开始闪红。
奈克瑟斯接收到了迪迦发来的通讯。
“麦克斯失控了。”
「逻辑错误！逻辑错误！警告！逻辑错误！」
「敌人！敌人就在附近！他们在看我！他们锁定我了！」
「错误警告！错误警告！」
「杰诺！」
「他们要带走杰诺！」
「杰诺！错误警告！杰诺……错误……jdheujwbsjdiej」
奈克瑟斯接进公共频道，发现频道里已经被麦克斯庞大且杂乱的信息流给塞满了。不只是他们的公共频道，附近所有授权接入的频道全部充斥着麦克斯的信息，到最后连报错都成了乱码，能够识别的字符只剩下“杰诺”和“敌人”。
现场已经乱成一团，盖亚和阿古茹联手把麦克斯堵在训练场外的空地上，高斯在尝试强制麦克斯平静下来。麦克斯激活了全身装载的武器系统，光学镜无规律地快速闪烁，脚下已经躺了一地量产机。
他手上拿着杰诺的银河。
“他要去实验大楼！那里有人类！杰斯提斯拦住他！”迪迦侧翻躲过射向他的激光，身后训练场的大门被轰出一个洞。
“麦克斯的身份识别出故障了，他把我们都识别成了敌人。”奈克瑟斯弹出腕刀也要上去制服麦克斯，被迪迦一把抓住。
“你不适合近战，我们去阻止麦克斯，你去拦住快斗！麦克斯如果在失控状态下伤害基地里的人类，后果就不是我们能想象的了。”
迪迦往反方向推了奈克瑟斯一把，奈克瑟斯回头，看到了被孤门和希卡利拉着的快斗。
“放开我！麦克斯不会伤害我！麦克斯——麦克斯！冷静下来！杰诺没有事！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杰诺……杰诺！jdishsjkbsh敌人……杰诺……ndjdgskajsvhk」
通讯频道里的信息流再次激增。麦克斯手里银河横扫逼退盖亚，抬手一道激光扫过要补位上来的阿古茹。阿古茹肩上的人造皮肤被烧焦，露出下面的管线。两人的封锁线出现了缺口。
“攻击他的关节！让他失去行动能力！他要去实验大楼带走杰诺！”
“麦克斯——”
「杰诺！杰诺！杰jdisgshsisksnsh」
麦克斯的动作更加狂乱。杰斯提斯锁定了他的关节位置，干扰器射出命中了麦克斯右腿膝关节，麦克斯失去平衡踉跄两步，胡乱向着一个方向发射了肩炮。
正好是快斗他们的位置。
“希卡利！”梦比优斯激活装载在手腕上的手炮发射，两枚炮弹在空中对撞，一起爆炸。
“快斗！不要再刺激麦克斯了！”奈克瑟斯扑上去，抓住纠缠成一团的三个人躲过爆炸的余波。
“先离开，交给他们解决。”希卡利也在劝快斗。“我们在这里会妨碍他们，再拖一会儿等人类小队来了就麻烦了。”
同样是制服，同伴对待同伴，人类对待机器，绝不会是同样的概念。
然而快斗现在的情况比麦克斯好不了多少。“不行！杰诺已经是……我不能再让麦克斯——”
“人类小队来了！要求我们撤出——躲开——”
奈克瑟斯听见了迪迦的大喊，张开护盾挡住了扫射向他们的激光。
增援过来接手的人类小队彻底刺激了麦克斯，银河激活成十米的光刃，向着增援方向斩下！
「敌人！jdgsaijsajai带走杰诺！敌hdjdhdkshsjs」
有限的空间里炸成了一片火海。麦克斯全身武器充能，无规律扫射。视野全部被火力覆盖，从各个方向传来攻击警告。
人类小队连带着身后的建筑一起被爆炸的火海吞噬。
麦克斯攻击了人类！
“奈克瑟斯，你保护好快斗他们，我们只要拖到麦克斯能量耗尽——”
迪迦的通讯被下达的命令挤掉了。
「任务发布:全体单位，攻击麦克斯！重复，攻击麦克斯！」
攻击麦克斯！
不可以！麦克斯是同伴，我不能——
执行命令。
我——
我不——
奈克瑟斯看见自己抬起手，手腕上的弓矢激活，锁定麦克斯，击穿了他的核心舱。
「杰诺，我来……」
通讯频道归于静默。
